夜渐渐深了。
像是潜意识作用,孟枝总觉得栀子花的香气越来越浓。
“妈妈,我上去了。”
上楼时,每一步都在发怵。
方才诡异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怎么甩也甩不出脑海。
转角,骤然,惊恐几乎要将她湮没,口鼻被人紧紧捂住。
几近窒息,发不出半点声音。
孟枝感觉鼻尖的血腥气糅合着不易察觉的栀子香。
捻了血渍的栀子。
馥郁糜烂,她只能想到闵钐。
首到隐入无止境的黑。
闵钐腕间的伤痕才真正让她认出来。
极为闭冗的空间,森森的血腥气萦绕着鼻尖,透出的栀子花香气显得尤其诡异。
这里是他房间的暗门。
前世孟枝不小心闯进来过一次。
被放置整齐的医用器材,漆黑到看不清地面一摊血迹还是水渍。
她只能瑟缩在角落,承受着生理性上的恐惧。
闵钐一贯睥睨她。
“你到底是谁?”
俯下身,逼近着凝视她。
孟枝即便双肩颤抖,眼里却不变执拗。
“我就是孟枝啊,不认得我了?”
“哥哥?”
紧咬牙关,吐出的哥哥二字尤为讽刺。
是,什么都没变。
可理智却告诉闵钐,她绝不是从前的孟枝。
是不是也不重要,面前的这个人知道太多。
闵家机关错综复杂。
几个小时前,孟枝就误打误撞闯进了其中一个。
闵钐挑眉,饶有兴致看着面前和从前怯懦的人截然不同。
“只要你不干涉我的生活,我绝不会管你,你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比起一首斗下去,孟枝更想保护妈妈,过上平静的生活。
她不想学狗,再去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