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孟屏捧着黎温的脸端详了会儿,黎温垂眸以为穿帮了,刚准备开口道歉孟屏便拉着她起身,“囡囡,娘带你回家,这里不安全。”
“现在回家不是更危险吗?”
“不是回孟府,是回我和你的家。”
孟家算是大户人家,可孟屏带黎温来的这个屋子却简陋得很,说是草屋也不为过,孟屏打开门,回头牵上黎温,身后的箫宸安没跟进来,双手环腰身子倚在门框边看着她们。
“囡囡,你还记得你前一阵子发生的那件事吗?”孟屏给黎温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自已靠在她身边。
黎温摇了摇头,孟屏握住她的手,“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
黎温心里有些纠结,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问下去,祸从口出,问出口恐怕会重新撕开孟屏心里的创口,可如果想帮她们,这件事就必须要了解的彻底。
—001?—
【宿主,我在。】
—我现在还要不要问下去?—
【宿主,一切从心而定,有我为你垫后。】
黎温抿唇,狠了狠心还是说出了口,“娘,我想听。”
孟屏明显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摩挲了两下黎温的手背,眼里慢慢闪出泪光,黎温有些后悔了。
“囡囡,都是娘不好,要是当初娘阻止你出去便好了,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孟屏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她继续道,“那张员外真是个畜生,娘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娘恨呐——娘恨呐——”
黎温隐约明白大概意思了,眉头紧皱,箫宸安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要不然先给她安排个安全的住处,这里离孟府很近,那些人如果铁了心要找到她,这里太危险了。”
黎温点了点头,箫宸安找了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让孟屏先住下。
“囡囡,你不和娘待在一起吗?”
箫宸安朝门外打了个响指,一名身高L重差不多的女子走了进来,朝箫宸安行了个礼后走至孟屏身旁,“娘。”
黎温看了眼箫宸安,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们去孟府看看吧,这段时间就让小玉陪陪孟屏。”箫宸安拉起黎温的手,“走吧。”
孟府门口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守门侍卫,箫宸安看了眼身旁的黎温,“不能打草惊蛇,会翻墙吗?”
“翻墙?”
说干就干,两人绕到偏院,观察一番确定里面没人后箫宸安跃起将自已撑了上去,站稳后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朝黎温伸出手。
“来。”
刚落地不远处便传来声音,叽叽喳喳的,由远及近,箫宸安拉住黎温的手躲在不远处的拱门后,几人谈话的内容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里。
“没抓到人,张员外估计又要发火了。”
“可不是嘛,你说话小声点,小心这附近有人,要是被张员外知道我们在这儿嚼舌根,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不会有人的,我都绕好多圈了。”
“唉,你说这家的人怎么这么惨啊,孟屏刚成亲那会儿就被张员外强迫,她男人孟海林还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前两天听说唯一的那个女儿又被张员外惦记上了,直接上门提亲想让她去让妾。”
“是啊,孟海林好像没控制住脾气,当场发火将人赶出去,那张员外哪想到他这时侯这么硬气,恼羞成怒想杀了他们,结果孟屏跑了,找不着了。”
黎温听得火气直冲天灵盖,箫宸安注意到她的情绪,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这给张员外气的,记城找人,对了,孟屏那个女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死了呗,听说她特别疼她那个女儿,一夜间全府几十号人就剩她一个,不知道得多绝望,说不定已经在哪个荒郊野外自已结束生命了。”
几人走远后,箫宸安俯身在黎温耳边轻声道,“先出去,这里不安全。”
黎温点头,她一向相信箫宸安的直觉和判断,顺利出去后,黎温想到那几人闲聊的内容,还是不禁握紧拳头。
“太过分了。”
“放心,如果那些人说的是真的,那就得让他们知道,江国的法不是白颁的。”
“萧将军!诶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请坐请坐。”
刚刚还临危正坐的县令在见到箫宸安的那一刻展开笑颜,起身迎接他,也不知道这个笑几分真几分假。
“言重了李大人。”箫宸安随意找了个位子,黎温在他身旁落座。
“李大人,不知你是否知道最近孟府之事啊。”
此话一出,李言愣了会儿,随后干笑了两声,“孟府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人不知。”
箫宸安翘起腿,后背倚靠在椅背上,食指轻轻敲着木椅的扶手,“是吗?大人作为堂堂县令,孟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浑然不知?”
黎温紧紧盯着李言,感觉他后背已经冒出冷汗了。
箫宸安看似并不着急让李言回答,“李大人,我们也有几年未见了吧,现在得空吗?不如去我将军府叙叙?”
话里的威胁之意黎温都听出来了,那李言怎会听不出,只见他一下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声音颤颤巍巍,“将军,这件事小人、小人只知晓其中一点,未知全貌啊。”
“怎么跪下了李大人,快起来,我还有事要问你,来,坐下。”箫宸安指了指李言寻常坐的主位。
李言哪敢不听,扶着发痛的膝盖走到主位上坐下,面朝二人,“将军不妨直说。”
“张员外你可认识?”
箫宸安刚说完李言脑袋里就蹦出这么个人名,“将军说的可是张治?”
箫宸安眯了眯眼,重复了一遍,“张治?”他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刚知道便是这么大的一件事,看来他平时让的恶必定也不少,身后也应是有堵墙罩着才没让事情流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