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的白裙散发着阵阵光晕,晃的直叫人睁不开眼,随着身形的完全显现,一头散落的白发落在胸前,好似一座高耸的白色雪山,让人暗叹这就是天赋,可绝美脸上的寒意以及周身不断波动的强大剑气,使人不敢直视。
“跟我回去”朱唇轻启,语气却是不容忤逆的寒冷。
“痴人说梦”颜白嗤笑一声“除非我死”
鸣珂此时也放下了心中那点怨气,饶有兴致的让店小二上了盘花生米。
看这女人能够调动周身天地,起码达到了四阶。
只有四阶方能将真气融于自身,且沟通周身天地为已用,虽不能像七阶强者那般如臂指使,但也是修行踏入正道的分界点。
四阶之前不过是筑牢基础的基石。
颜白剑指白月苏,真气不断地灌注至剑身“白月苏,依旧是那句话,你能带回去的只有我的尸L”
鸣珂愣住,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太初殿圣女吗?
难不成这位颜兄是太初殿的人,可为何要说自已是散修,拿出太初殿的名号岂不是更容易行走江湖。
白月苏闻言并无意外,要不是长老一再吩咐要活着带回去,也不会让他三番五次的从自已手下溜走。
颜白也不再蓄势,脚踩步伐迅速接近,便是一剑直取白月苏面部。
又是这一招,白月苏身形未动,剑至眼前,只听“叮”的一声。
一柄流苏长剑立至白月苏身前,挡下了这一击。
颜白后撤至安全距离,看着白月苏身前凝聚成型的长剑,并不意外。
“这柄太白和你还真是相配”
此剑正是太初殿镇宗秘宝之一。
白月苏目光一凝,颜白汗毛炸立,赶忙一个腾挪,只见刚刚立身之处,太白半个剑身没入地下。
果然越好看的女人越是危险。
白月苏手一招,太白消散在原地,缓缓在她手中凝实。
脚下飞剑微闪,转瞬便是到了颜白身后。
颜白早有预料,手中剑向后刺出,却是刺了个空,便是果断一个翻滚立住,剑身向前格挡。
剑锋碰撞,荡出剑气,沿途的桌椅变成齑粉。
留下看热闹的普通人也是一通爆为血雾,鸣珂的手下将其围起,倒是丝毫未伤。
二人一触即分,颜白后退三步,反观白月苏倒是稳稳站立。
“白月苏,我承认斗不过你”颜白擦去嘴角的血迹“可如果我执意要走,你怕也是拦我不住”
言罢,颜白身形缓缓消散。
白月苏并未惊讶,只是挥了挥手,颜白便出现在了门口
“这一招,没用”白月苏缓缓地朝着颜白走去,每一步都给颜白带来了无尽的压迫。
“该死”颜白暗骂道“这女人居然提前就布好了结界”
束手就擒并不是颜白的风格,不断地回想这些年演练了无数次的剑法。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放弃了么,白月苏停住了脚步。
不对,谨慎的白月苏后退了一步。
颜白的气势不断攀升,周遭不断躁动的剑气突然安静,旋即收进L内。
“白月苏,那么这一招呢”
“海中月如勾!”
颜白眸子蓦然睁开,一双眼眸变得苍白,右手持剑,左手结印,一剑挥出,目标却不是白月苏,剑气疯狂地向后涌去。
白月苏目光淡然,这招,小时侯就见过了。
“咔”白月苏腰间的玉佩断裂成两半,摔落在地。
颜白的身形也随着剑锋,冲出了已经破裂的结界,转身对着白月苏竖了一个中指。
白月苏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股不妙逐渐在颜白的心中蔓延,她怎么会这么镇定,难不成还有后手?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三十六计走为上,颜白化为一道流光,冲着远处而去。
“定”
白月苏轻吐一字,颜白便是立在远处的天空处一动不动,随即掉落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白月苏一步一步的从地面踏起,逐渐升空朝着颜白落地之处缓步踏去,宛若神明。
“太初殿圣女,还有凌霄宫,看来颜兄身上的秘密不少啊”鸣珂吃完最后一课花生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真是有意思”
“走吧,今天算是意外收获了”
鸣珂招了招手朝外走去“看来这次下山也不算太无聊,英雄会一定很热闹”
随着鸣珂的离去,酒馆轰然倒塌,只留下了一张桌子,上面两个空盘一壶酒,一锭银。
......
躺在坑中的颜白双目无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月苏。
“你可真是看得起小师弟我啊,白月苏”虽然身不能动,但不妨碍颜白的咬牙切齿。
“随手捡的而已”白月苏居高临下用冷漠的白眸盯着颜白。
白月苏路上碰到几个凌霄宫的弟子,非要死乞白赖的给自已一些言真符。
当时不耐烦的随手挑了一张定身符,没想到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呵呵,怕不是顺手杀了几个凌霄宫的人夺来的吧”颜白深知白月苏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在太初殿也一直都是淡漠的性子,这样说只是为了故意激怒她给自已一个痛快,也好比带回去受刑来的自在。
白月苏的眸子愈发冰冷。
不再理会颜白的挖苦,随手空点,几道剑气封了颜白的经脉,甩出缚龙索将其双手捆绑,解开一字真言,便是如拖狗一般拖着颜白返程。
“堂堂太初殿圣女却是李姓走狗”颜白双手被捆,尝试几次无法挣脱“传出去莫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聒噪”不见白月苏动作,颜白的脸上随机多了一道掌印。
颜白经脉被封,没了真气护L,硬吃这一掌还是勉强,被打的七荤八素。
小时侯虽然经常被白月苏追着打,但第一次被她打脸。
缓了半天,继而冷笑“怎么,被我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依我看,你白月苏不过是李家选出来为李璋的孙子准备的上好鼎炉”
“让狗也是高看你”
颜白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撞到了一片滑腻。
抬头只见一道倩影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紊乱,猝不及防之下,颜白被轰飞出去,旋即又被缚龙索扯回,五脏六腑被甩的差点移了位。
“你说什么”
白月苏胸前不断地起伏,冷白的眸子似有冰霜凝结。
颜白顿觉浑身发冷,皮肤被刺的生疼
“难不成我说错了”
“当年你以为是谁灭了你记门,要不是李璋最后看你天赋不错,适合给他孙子让个鼎炉,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颜白忍着白月苏身上刺骨的寒意,从牙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这圣女之位不过是李璋买通几位长老所推荐得来,所求不过是和其孙子门当户对”
“当然,也不排除你在通辈殿内女修中天赋绝顶”
说到此处,白月苏的四阶巅峰的气息终是压制不住爆发,太白突现,直指颜白
“休得辱我”
剑锋闪到颜白面门时,却是调转了方向,以剑柄狠狠地砸向了其额头。
颜白的眼中只剩一片白芒。
许是白月苏还记得长老之命,又或者是念及旧情,没有痛下杀手,即便她已经忍无可忍。
颜白经脉被封,受这一击已是勉强,当场昏死过去。
看着静躺在地的少年,白月苏心中的躁戾才慢慢褪去,看着颜白额头的血迹,拿出自已的手帕,犹豫一下还是帮其拭去。
“再敢辱我,死不足惜”
拖着颜白,便是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