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冬两位小丫鬟笨手笨脚地给沈卿卿穿好衣物,正准备扶她到榻上休息。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妃,听丫鬟说,您醒了。下官端来了药..不知可否方便?”
沈卿卿心累的躺在床上,还以为被人伺侯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可是显然..不是这样的。
“方便,进来吧。”沈卿卿无力地开口。
梁御医端着木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下官见过王妃。”
小秋连忙上前接过药碗:“主子,这位是宫中的梁御医。”
沈卿卿靠着床头轻轻瞥向看向梁御医:“梁先生可知我中的是什么毒?”
“下官无能”梁御医低下头:“但请王妃放心,下官已有解毒之法。”
“解毒之法?”沈卿卿扯动嘴角苦笑一声:“只怕是治好了也说不明白话。”
“以梁先生如此排毒之法,轻则丧失味觉,重则变成痴儿。”
梁御医神情紧绷抬起头:“王妃知晓此毒?”
“不就是蟾酥和曼陀花?梁御医不是不知晓我中了何毒?”沈卿卿眯起眼睛,望向跪在地上的梁御医。
梁御医的汗滴大珠大珠地从额头上滚落:“王妃,下官....”
沈卿卿见状,一头雾水。
这梁御医为何这样?
“王妃,那这药....还喝吗?”小秋端着吹温的汤药,手足无措。
“喝啊。”沈卿卿示意小秋喂自已。
不排毒的话,只怕是动也不能动。
“梁御医为何跪在这里?”
伴随着木轮子摩擦地面地声音,楚子墨一脸淡笑地出现在沈卿卿的视线里。
“见过王爷。”
众人纷纷朝着楚子墨行礼。
而沈卿卿终于看清自已嫁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了。
狭长的桃花眼,俊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一脸的矜贵。
这脸长得倒还不错,自已还算没吃亏。
就是看着气色不怎么好,这嘴唇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哦不对,吃大亏了!
这王爷怎么坐着轮椅!?
沈卿卿打量的目光,从记意到嫌弃。
可是让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丝苦笑。
“王妃,梁御医为了给你治病,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是哪里惹到王妃了?”
楚子墨温柔地声音响起。
沈卿卿回过神:“并没有啊,是梁御医自已要跪下的。”
“小秋,喂我吃药吧。”
跪在那里的梁御医抬起脑袋看向楚子墨,他眉头紧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王爷,下官本想回宫复命,寻求陛下的庇佑。但,此事恐怕下官如今不说,怕是出不了墨王府了!”
“咳咳咳。”沈卿卿被梁御医的话呛到。
“奴婢该死。可是奴婢烫到王妃了?”小秋连忙轻轻拍打沈卿卿的后背。
楚子墨不禁也严肃了起来:“梁御医何出此言?”
“王妃说的不假,您中的毒就是蟾酥和曼陀花。”梁御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这蟾酥虽毒性凶猛,但还有可治之法。但这曼陀花...刚从西域那边进贡到北盛..”
“其余的下官不用多说,想必墨王殿下也能明白..”
楚子墨深吸一口气,思索道:“嗯。本王在此多谢梁御医的救命之恩。”
“诶,下官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不过是复皇命罢了。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梁御医低着头,说着场面话,抬脚匆匆就要离开。
这墨王府,可不能再待了!!
这皇室的纷争,可不是他一介大夫能够参与的。
反观沈卿卿听的那是一头雾水。
要是按照梁御医所言,在这个朝代,是刚接触到曼陀花。
想必此物也只能是皇室才能拥有。
既然如此,那她身为一个太傅之女,自是不可能...
“若本王没记错的话,王妃在成婚前些时日,见了一趟母妃吧?”
“当时,王妃可是不顾母妃的劝阻,拿走了一株曼陀花...”楚子墨眯着眼睛看向沈卿卿。
啊?
沈卿卿愣神,什么玩意儿?
我不知道啊!
好端端的,前身作死服毒干嘛!
楚子墨显然猜不到眼前的“王妃”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不过方才...她那嫌弃的眼神可是真的伤到了自已。
“和离的事,本王会想办法。”
“还希望王妃能看在沈太傅和沈中书的面子上,珍惜自已的命。”
说着,楚子墨便推着自已的轮椅要往外走去,临了。
他好像又记起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幽幽继续道。
“为了王妃的名声,近些时日,还是不要与他见面的好。”
这下,沈卿卿彻底凌乱了。
自已刚从一个现代人转变成一个古代人。
本来需要接受的东西就已经够多了。
现在这么大的信息量是什么?
白想那么多故事情节了!
合着是为爱自杀!
沈卿卿闭上眼睛,身子猛的一下软了下去。
得知这一切,
天塌了。
“王妃...”小秋和小冬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你们都先出去吧,帮我把如..兰叫来。”沈卿卿唉声叹气。
终于知道那小丫头究竟在隐瞒什么了。
这等大事!是能隐瞒的嘛!
而此时的楚子墨已经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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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御书房。
“陛下,今日还去静和宫吗?”胡公公弯着身子低声询问道。
“嗯,不去了。”北盛皇合上周折,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
“朕今日去皇后那里,问问那曼陀花之事。”
正当北盛皇站起身,房外传来一声禀告。
“墨王殿下求见。”
北盛皇身子一怔,随即脸上扬起了慈父的笑脸:“让他进来!”
随着御书房的大门被打开,楚子墨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被李忠推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说着,楚子墨就想站起身朝着北盛皇行礼。
“欸,墨儿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北盛皇摁着楚子墨的胳膊,呵呵笑道。
“下次就不要夜里出行了,你这身子骨柔弱,别又染上了风寒。”
楚子墨淡笑地看向北盛皇:“好,儿臣都听父皇的。”
“儿臣此番来,是为了王妃的事。”
“朕已经知晓了,朕正准备去皇后那问清楚呢。”
楚子墨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父皇,这事儿跟皇后没关系。”
“前些日子,皇后召见沈王妃,王妃临走的时侯不是带走了一株曼陀花。”
北盛皇双手背在身后,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
“好像确有此事,朕好像记得皇后说过。”
“如此,沈卿卿果真是自缢!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