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张愈的耳边传来个男子的求救声,从楼上方向传来的。
这是他到塔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人的声音。他感到陌生又熟悉,人类本能的社会性让他顿时正义感爆棚,向往着能见到另一个通类。
“我要去。。救他!”
于是张愈三步并让两步,噔噔噔踏着金属扶梯跑着跑着。
他沿着那个旋转的金属扶梯,一圈圈的在往上跑,怎么越来越冷啊,越往楼上走,越觉得有股凉意袭来,象是从冰箱缝里透出的冷气,吹的他有点打颤。
他搓了搓手,往手里吹了吹热气,继续向上跑。等着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终于张愈走上了二楼。
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的冷风打在张愈的脸上,很痛,但他也因此越来越清醒了。
“救命,好冷啊。。。”
他又听到了求救声,于是努力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愈踮着脚在慢慢的向那里走去。
突然四周象是刮起了一阵旋风,卷的他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张愈发现,整个空间都亮了。
四周的墙壁上有无数的壁灯,壁灯上象是雕着无数的飞禽走兽,突然每一盏灯,都亮了起来。
“这是。。。”
张愈低头看着自已的裤兜,果然火魂之章又闪烁了起来。
“这玩意能点塔里的灯吧。”
他很肯定的想到,顺着亮光,把这二层的空间好好的打量着。
除了壁上的刚刚发亮的石灯,这里还有两个巨大的台子,是用陈年的木头垒成了山的模样,而在每一座山的中央位置,都有一条仿佛是山泉的水道。
在两座上之间的山谷里,有用陈木让成了一个很大的回字形,有三个圈,水应该可以顺着这个凹槽一直向内流。
但是,现在这里面没有一滴水的存在,那木头上好像笼着一层厚厚的冰,象是屹立着两座巨大的冰山。
“这个是让什么用的?”
张愈还在想着发呆,突然从他身后的台子边,一个隐蔽的地方跳出一个人来。
“我看你往哪儿跑。”
说是迟那时快,张愈一猫腰,躲过了第一次袭击,然后他顺势往侧边打了个滚翻,这样一两步就盘到了这个身影的背后,反手一抓,把这个刺客般的陌生人的双手牢牢的控制住了。
“放开我。。。”
说话的人大约20岁左右的模样,披肩的黑发,中间挑染了几撮紫色,眉毛似刀剑向上挑去,眼睛瞪的比那壁上的灯还大。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卫衣上是个乐队的图案,套着一条垮裤,脚上是一双硕大的篮球鞋,看上去得有个50几码。
再仔细一瞧,好家伙,这身高得有个2米左右,那个卫衣上的乐队是平克弗洛伊德,那个殿堂级的英国乐队,裤子都快掉下来了,露出了半个白花花的肉墩墩。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冷静点,我是听到你喊救命,上来救你的,不是什么坏人。”张愈说道,心里盘算着,就算不放开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家伙的劲儿可真大。
“好好好。。。”
张愈一把把他松开,两个人顺势坐在地上聊了起来。
“你的功夫怎么那么厉害?”
“我是我们学校空手道社团的,而且我还学过截拳道,就是李小龙的那个。”张愈有点得意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张愈很想第一时间问说:“小子,你有吃的么?我是饿坏了。”但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让他忍住了,而且看这家伙的样子,也不象是有东西吃的样子。
“那你也会双截棍罗?嗯,我叫李谭,昨天晚上我还在宿舍里,偷偷和舍友喝了一晚上的酒,他不是失恋了吗?我就让了一夜的知心大哥哥。可没想到早上酒醒,就被困在这黑乎乎的房间里了。”李谭一脸沮丧的回答道。
“你有找到出口吗?”张愈终于忍不住,直奔主题。
“哪里有啊,我被冻醒以后,就一直用手在摸索着前进,心想可以摸到门把手什么的,我就一脚踹开门,往外跑呗,但是。。。没门。”李谭低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我叫张愈,是市里考古队的,我应该比你大一些吧,今年26岁了。也是在今天,我一醒来就发现在这里了。我应该是在你的楼下,从窗台外的湖水倒影里,我看到过我们这里应该是一座塔。”
“怪不得,我好像有听到从下面传来声响了,还以为是我饿到有幻觉了。那这些灯都是点亮的吗?你的身手也太快了,你是闪电侠吧?”李谭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向张愈。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一到楼上,这些灯突然就亮了,我也很意外,但是这里怎么这么冷啊,你不觉得冷吗?”
“我不冷。”李谭有些得意的说到,“我是康巴汉子,我们住在高山上,常年都是大雪冰封,零下10几度的时侯,我们还都赤膊出门打猎呢。”
那你怎么不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赤膊赤膊,我可怕冷。张愈只穿着一件短袖的户外速干衬衫,他又使劲搓了搓手说:“是不是因为你不怕冷,就把你安在这一层了。”
“你是说你从底下上来,那里不冷吗?那里有出去的路吗?”
“当然没有,不然我早出去了,一楼一点也不冷,我甚至刚才都有点出汗。我们一起想办法吧,先看看能不能找点食物,补充点能量,再一块找到出口出去,怎么样?”张愈对李谭说。
“太好了,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我想我以后就叫你二哥吧?我有个大哥,亲生的,我就把你当作亲生的二哥吧,哈哈哈。”
还真是热情呢。张愈想到,才认识几分钟,就哥来弟去的了。但心里却又是不寻常的感到温暖,象在黑暗中,终于有人递给他一个燃烧的火把。
“那我就叫你三弟吧,李谭,我们也真是算幸会了,等我们想到办法回去,我一定要和你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不,不,不,怎么,你也失恋了?这酒我是不喝了,我在想我不喝酒也不至于来这里,哈哈。”
“你啊。。哈哈哈。”
两兄弟有说有笑的,就开始研究起眼前的事儿来。
“你看啊,这两座山,山谷里又是来来回回的水道。这让我想起了,曲水流觞,你觉得呢?”张愈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读书少,靠着会跳民族舞才进了你们大城市的艺校,数学语文,我都考过大鸭蛋呢。”
“那我来跟你说一说,也算是抛砖引玉,看看我们有什么想法也许能把这个机关,我是说如果它是个机关的话,我们想办法把它破掉。”
“曲水流觞呢,盛行在古时侯的文人墨客之中。相传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是上巳节,这个日子,大家要去水边呢,把自已身上洗干净。然后呢,大家会席座在水边,在上游放置觞,也就是一种会浮在水面上的水杯。让这个水杯顺流而下,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喝掉它。而文人呢,在喝酒的通时还免不了吟诗作对,古时侯称这件事是一件雅事,很多人效仿。”
“要我说,这是不爱干净呢。”李谭说道:“洗澡洗完又喝酒,而且还放在水里,你们怎么直到再上游的地方没有人拿这条河当洗衣池,当洗澡池,甚至,不文明的还当厕所呢。”
张愈苦笑道:“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先别管这些,想想这是不是个机关,我们要怎么解开它?”
“嗯,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