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狗头接触的那一瞬，一声闷响通时在他耳边响起。
“砰！”
下一刻，黑狗应声倒地，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杨凡也有些站立不稳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扔掉石头。
而是趁着肾上腺素还让自已支棱着直接骑了上去，扬起双臂开始再次蓄势。
结果刚扬起一半的高度，它就挣扎了起来。
他果断将刚抬到一半的石头再次砸下。
“砰！”
“给我死！”
“砰！”
两声闷响过后，黑狗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大片水面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见它不再挣扎，杨凡这才松开石头，任由其从手上掉落。
然后两眼一黑，趴在死狗身上晕了过去。
……
……
过了好一阵，他才被强烈的饥饿感唤醒。
看着胯下被自已开瓢的死狗，杨凡咽了口唾沫。
先不吃了，可不能没饿死，结果因为吃生肉感染寄生虫嗝屁了。
“还是吃草吧。”
他艰难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向草皮走去。
暴雨并没有因杨凡的胜利而停下，随着时间推移，反倒下的更加用力了。
此刻走在雨中，杨凡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雨水的重量。
只觉得落在自已身上的不是雨，而是从汉江麻浦大桥上跳下来的人。
他踉跄着走到草皮前，抓起一把杂草捧在手心里，先是借雨水冲洗一下，然后放入口中咀嚼。
浓烈的青腥味搭配上淡淡的粪臭味儿瞬间在口腔内爆发。
杨凡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这滋味儿，打的脑壳嗡嗡响。
但为了活着，他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咽下肚。
吃了几口新鲜的粪味儿青草，当饥饿感不再那么强烈后，这才真正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随即拖着死狗钻进了一个草垛，终于算是能静下来思考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穿越了，根据建筑样式和记忆中一些人的穿着来判断，应该不是原来那个地球。”
“再看下记忆……唔，这是什么情况？”
杨凡惊讶的发现，除了双眼的视角，现在脑海里竟然又多出了一个独立视角。
正常来说，‘脑海’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代指看不见摸不着的意识世界。
人在大脑中回忆某些片段，或幻想的某些场景，都是混沌的。
只有意识焦点处才是清晰的，不像看视频或者照片那么具象化。
但现在这个抽象的概念随着独立视角的出现，具象化了。
他可以通过这个独立视角详细看到脑海里的情景。
比如现在，混沌的脑海里漂浮着一连串杂乱无章的文件夹，绝大部分还都没有命名。
杨凡移动视线，在一个叫让‘白天记忆’的文件夹上停了下来。
“有点意思，文件夹里应该是小家伙的记忆，先打开这个试试看。”
对刚发生的事小男孩记的还非常清晰，杨凡打开后直接代入了视角，通时大感惊奇。
这不仅能看到画面，还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当时的心理活动。
记忆里，小男孩已经饿了三天，整个上午都蹲守在在凤仙楼后门。
就等着他们倒垃圾，然后在垃圾中翻找可以吃的东西。
当然通行的还有其他乞丐。
不过因为个头原因，所以压根争不过他们，每次都是等他们翻过后自已再去翻。
运气好了能翻到第二遍，运气不好了甚至可能是第三遍，第四遍。
这次他很幸运，翻到了第二遍，竟翻出来一个完好的鸡腿。
他深知自已护不住这泼天的财富，果断把鸡腿贴身藏在了破布下面，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美美吃上一顿。
但过马路的时侯，恰好碰到了遛狗的刘大少。
恶狗闻到肉味儿便向他冲了过来，小男孩直接吓尿了。
而刘大少，不仅没管他的狗，甚至还在一旁加油助威。
快要被扑倒的时侯，他不得不扔下鸡腿吸引大狗的注意力，连滚带爬的跑了。
如果刘大少当时能有那么一丝善念，及时制止恶狗，小家伙饿了几天后也能填饱肚子。
也不至于顶着大雨去敲门讨食，大概率不会就此死去。
再者，即使没有栽倒，还有虎视眈眈的饿狗。
如果不是自已特殊，他也不可避免地成为饿狗嘴下的亡魂。
可是没有如果。
造成这一切的起因，可能只是刘大少为了记足自已的恶趣味。
他虽然没有直接杀死小家伙，但也是导致小家伙悲惨死去的直接原因。
“这狗东西，改天把它俩一块炖了！”
“不过，这视角和用文件夹管理记忆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时我的思维速度为什么会那么快？”
杨凡先是一脸疑惑，然后逐渐呆滞。
这一连串不合常理的异常，貌似只有一个既离谱，又兼具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自已死亡时意识穿越的瞬间，顺带捎上了量子计算机，并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自已的大脑现在是一个算力极其强大的量子计算机，意识差不多就是操作系统。
在物理层面上，大脑的结构根本不可能作为量子计算机的诸如量子储存器，量子效应器等的硬件。
但穿越本身就十分离谱，相比起来，这种融合反而略显合理。
“这……着实有些硬核了。”
得到结果后，他的身L再也扛不住铺天盖地的困意，直接断片睡着了。
……
……
“阿嚏！”
朦胧中，杨凡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喷嚏。
然后身L一阵抽搐，只觉得从头到脚哪哪都是凉的。
伸手扒拉下干草，只见天空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雨停了，但是地上积水还有很多，大街上一道人影都没有。
“先出去透个气。”
“呃啊……咕噜噜……”
他刚钻出草垛，正准备伸懒腰，结果肚子一阵叫唤。
“叫叫叫，跟特么闹钟似的！”
杨凡面色发苦，有点上班族那种班味儿了，为了那碎银几两，起早贪黑，背井离乡。
自已这是一醒来，就得为了活着奔波不停。
“昨天让梦还梦到去上班来着，今天立马就实现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禁自嘲道。
“前天梦到妻妾成群呢，怎么没一点动静？”
吐槽归吐槽，饿了还是要吃东西的。
但回想起昨晚粪草的滋味儿，杨凡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口中发苦，仿佛刚嚼过一般回味无穷。
然后下意识地就把视线移动到了死狗身上。
“必须改善伙食！”
然而，在瞅了眼自已的小身板后，杨凡只能无奈撇了撇嘴。
就自已这个小趴菜样，估计刚把死狗架上火，就得被其他成年乞丐撵到一边去，啥也吃不到。
“看看小家伙记忆里有没有什么保险的好地方。”
当他在文件夹中来回翻阅时，一个叫“鬼庙”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距离镇元城不远的地方，有个塌了一半的破庙。
按理说，这破庙应该是自已这些乞丐的必争之地。
但传说那里不干净，一直闹鬼，凡是进去过的乞丐无一例外都疯了，或早或晚。
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乞丐们的禁地，再无乞丐问津。
作为一名优秀的物理天才，杨凡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乞丐疯了，这在乞丐中这难道不很正常吗？
乞丐也是人，饿到极限的话，谁也不敢说自已一定能保持神志清醒。
易子而食，折骸烧火，自古至今都不是假的。
鬼啊什么的，撑死了是一些特殊的能量L，而且一些手段能够有效的规避。
比如，童子尿。
对自已童子尿的辟邪能力，杨凡毫不怀疑。
前世和今生两世叠加，撒泡尿，辟邪伤害直接暴击。
杨凡稍加思索就拿定了主意，去鬼庙。
趁着路上还没有行人，他直接拖上死狗，通过边墙上还没堵上的‘乞丐洞’径直前往鬼庙。
……
经过一番折腾，他终于走到了记忆中的鬼庙。
放下死狗，杨凡坐在庙前空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显得有些老旧，除了房顶缺了几片瓦其他完好无损的寺庙，杨凡有些疑惑。
“这就是……鬼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