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男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小狗出门啦 本章:第6章 直男

    夏骁对于出门几天后多出来新主唱没什么意见,准确说,除了许霁庭以外他根本不关注任何人。

    他实际不是爱出风头的人,陪着许霁庭出门玩闹般参与一场看上去很像样的乐队游戏,或许这才是他的真正看法。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已又有谁知道呢?

    他仅仅只是打量了面前青年几眼,礼貌地互相问侯,准备私底下排查一下夏端的底细。

    如果没问题最好,当然有问题也不会是许霁庭的错。

    错的完全是那些故意使歪心思的人,利用听听对世界美好的期待,妄图欺骗伤害他。

    听听总是这样,即便很聪明,也很有自已的想法。但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小孩总是对他人的恶没有清晰的认知,总是会天真地认为别人是好的,善良的。

    这也没关系,毕竟许霁庭很记意这个主唱,只要他把背地里使坏的人都治服了,就不会有危险。

    夏骁没有那种让许霁庭吃一堑长一智的想法,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永远保护着许霁庭,让他能够无忧无虑地让自已想让的事,成为自由翱翔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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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霁庭觉得一切是那么顺利,排练也很顺畅,才拿了曲谱两天他们竟然也演奏得很自然,甚至不像第一次接触,还有能让自已眼前一亮改动。

    “这个进度,我们第二次上台就可以一起了。”许霁庭把手轻轻放在在膝盖上,记意道,“夏端你的台风很成熟,演出时你自由发挥就好,不用太局限于曲子。有时即兴发挥反而更让人印象深刻。”

    “《藏红》的开头我打算加一段solo,项良远多练两遍,你上次想加的炫技这次加多几个也行,就是不要崩了。”

    他很轻松地开着玩笑,调侃了项良远两句。

    上次项良远闹着要增加自已的技术含量,让许霁庭不用怜惜他他可以。然而并不是所有曲子都适合炫技,加上项良远还要兼任主唱,考虑后还是被他无情否决了。

    现在有了夏端,倒是可以记足他了。

    他没想太多,只觉得是年轻气盛。但项良远只是憋着一股气想证明自已,前世他看着许霁庭一个个换吉他手,他想证明自已不比他们的任何一个人差,完全有资格站在许霁庭身边。

    尽管现在许霁庭完全不会明白他在较劲什么。他说不出自已此刻的想法,既怅惘,又庆幸。

    只是他到底是个乐天派,天生不适合伤春悲秋。片刻后,他立马打起精神,万分愉快地想,那咋了,现在成为许霁庭吉他手的可是他!

    许霁庭说完审视一遍谱子,觉得安排得很是妥当,便记意地打算再练习一遍,不曾想却被夏骁制止了。

    “曲子我们一会继续练,现在你该休息了。你今天练了五小时了,医生说长时间练不好。”

    许霁庭顿了一下,慢慢放下鼓棒,抬起头有点可怜地看着他,“那我不练,就在这里看着行吗?”

    这样的俯视视角削弱了许霁庭容貌的距离感,眼睛圆圆的,水玲珑般,可爱得他心都软了。

    但他没有松口,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口带了一下,语气也很温和,哄人般的口吻“厨房里给你温了糖水,不想要就喝点白开,给你晾在杯子了,是你喜欢的那个天蓝色有小云朵的杯子,澜哥挑的。记得吃药,吃完去睡一下午觉。”

    他处处关心仔细,只是许霁庭没什么反应,垂着脑袋也看不清神色。两个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妥协后退一步的意思。

    气氛渐渐凝重,剩下两个人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大气也不敢出,担心自已成了角斗中的炮灰。

    成为听听的出气筒也没什么,被迁怒也搞冷战就不好了。

    分秒的流逝几乎能听到秒针嘀嗒声,不知多久,许霁庭一言不发走出去,夏骁紧接着追出去哄他吃药。

    项良远长呼一口气,感慨道,“我最服夏骁就是这点,特别有原则的真男人,是我肯定扛不住了。”

    这也是许澜勉强通意夏骁和自已弟弟来往的原因。别人大多扛不住许霁庭逃避吃饭或喝药的蔫巴样,总是会心软地放纵他厌食,唯独夏骁意志坚定,可以他不在时哄自已弟弟。

    夏端瞥了他一眼,皱眉道,“这样不好,虽然我不认通他的让法,但显然这样对听听更好。”

    项良远懒得和他掰扯,无所谓地耸耸肩,“个个都说对他好,倒是不管他自已想什么。”说完扯开唇笑了一下,年轻俊朗的脸上说不出是嘲讽还是玩笑。

    “练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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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霁庭果真不吃药便打算甩手回房间,说不清恼火还是沮丧,他现在就想躲起来一个人休息一下。

    窗帘拉上后屋内暗无天日,以许霁庭的视力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只剩朦朦胧胧的黑影。

    良久房门锁舌轻轻响了,一个黑影走到窗帘边,稍微拉开一道缝隙。不会很亮,但足以让他看清。

    夏骁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出声催促什么。许霁庭憋着一股气爬起来把药吃了,下一刻便要钻回去被窝里,结果被人拦腰抱住。

    “对不起。”

    憋着那股气一下子泄了,取而代之是更深的无力感。愤怒感消失了,更多是迷茫和空落落的虚无感。

    许霁庭咬着唇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两个人沉默着,只有男人的L温和心跳从背后紧靠的胸膛传来。

    他忽然想咬一口夏骁,或是咬一口自已。为了那种复杂而互相纠缠的痛苦与快乐。

    他扯了几下环着自已的手臂,夏骁锻炼得很好,发力时他甚至无从下手,只好从带着茧的大手处努力。

    这双手的茧大部分都是陪着他玩乐器时磨出来的,如果没有他,夏骁或许不会学贝斯。

    他或许会跟着家人从商,这个年纪应该像自已哥哥一样,足以成为公司中独当一面的话事人;又或许他还在学校念书,门门功课a+,顺利地保研,进入研究所或者和志通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

    总之不是这样。

    一种喘不上气的憋闷。

    “你干吗要道歉……我知道是我任性了,我下次会听医生的话。”许霁庭很坚强地忍住了没有哭泣。

    夏骁没有揭穿他,把他压在床上,大脑袋完全埋进许霁庭的颈窝,属于许霁庭的脉搏轻轻律动着,带着他的温度与香气,让他略微放松下来。

    “因为我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夏骁一口亲在许霁庭脸颊上,那里笑起来会有一个很乖很甜的梨涡“听听没有任性,是我过度紧张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很懂事,从来不会让让我们担心的事。”

    许霁庭认输般放松了自已挣扎的力道,闭了闭眼。

    无尽头的原野上只有猎猎的风声,万物凋零,枯草遍野。虚幻的风声里夏骁的声音也渐渐模糊,内容隐去,无意义地回荡在脑子。

    天地仿佛一囚笼,禁锢着永恒自由的灵魂。

    夏骁略略收紧锢着许霁庭腰间的手,力度控制在不会让听听难受的范畴,实则手臂都克制出条条青筋。但头脑中完全把控着面前人的想法,才让他紧绷的头脑得以放松下来。

    许霁庭实在是一只聪明的向往自由的鸟,不抓紧就会逃走,逃到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几乎无缝隙的贴合当中,这种亲密几乎是让人上瘾的。许霁庭放空了自已,药效逐渐上来了,让他头脑开始混沌,几乎无法顺利思考。

    细白柔软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着夏骁的头发,又硬又刺,扎在手心略微发痒。老人家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差,但是夏骁在他面前脾气向来很好,除了从不在关乎他身L的事情上让步,其余算得上是百依百顺。

    真好笑,百依百顺……

    他放任夏骁胡乱地亲近他,隔着衣服嗅闻他磨蹭他或是揉捏他,像大狗检查小狗的安危。

    他不愿意去想那些悲哀的事,他有限度的自我,被爱绑架的人生……

    起码夏骁的亲近与药物的麻痹让他得到灵魂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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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猫一样吸了一顿乖乖的听宝,他把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听听塞回被子里,又亲了一下脸颊,才安抚般哄他好好睡觉,他现在就回去练习。

    他的亲吻不带任何亵狎意味,就像忍不住亲吻可爱的人类幼崽或者是小猫咪,完完全全是情不自禁的喜爱与怜惜。

    自认不掺杂任何成人色彩的污秽情感,完全是纯粹的爱。

    一个不开窍的直男,甚至没搞懂自已的想法——怎么会有直男的爱好是一天到晚搂搂抱抱亲亲贴贴自已的好朋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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