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之妤焦急道，“南乔，你快放开我。

    我闺房里的金银细软不少，你尽量挑没有铸印的拿，你的卖身契在我妆台左角梳妆盒的底层，你拿珠宝的时候看到也不要拿走。”

    “否则之后官兵来查抄，万一发现戚府的卖身契数量与官府登记过的不符，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死后，你将你的衣服换给我穿，我便是死去的南乔。

    这样被查到的时候，跑掉的是死去的南嘉，查不到你身上。”

    “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奴婢自小就在您身边服侍，接触的人除了您，就是南嘉姐姐她们。

    她们己经死了，小姐也不活了，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南乔痛哭着，害死南嘉的愧疚在这一瞬达到顶峰，她也取了一条麻绳，挂在戚之妤麻绳旁。

    “这世上没了南嘉姐姐，没了小姐，奴婢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和小姐一起上路，还能做个伴。”

    南乔说完，冲着麻绳笑了一下，似乎这不是索命索，而是极乐钥。

    戚之妤却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绳子，哭着说道，“南嘉是因我而死，我要将我这条命赔给她。

    而你是我最喜爱的侍女，我从未将你视作侍女，在我心中，你早己经是我的姐妹了。

    你不能死，我还要你好好活着。

    或许有一天，戚家平反，到那天无人见证，多么遗憾？

    我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等着那一天。”

    “小姐，戚家一定是被冤枉的，若你也死了，戚家就真的绝后了！

    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做出寻死这样冲动的决定。”

    她们主仆二人诉说着对方不能死的种种理由，首到相对哑然，她们才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她们知道，那一时上头的冲动散去，再想有去死的勇气就难了。

    虽然留下这条命，可伴随着这条命的，将是无尽的痛苦，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