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市田原区汉诺大学。

    那是他们的目的地。

    苏老师，是这所大学的老师。

    兼职给大一的学生，上一点思想概论课。

    主业是管理图书馆。

    暗夜里，负责接送他的学生陆凡去办事。

    苏老师回了教师公寓。

    因为二人回到学校的时间太晚了。

    他不能回自己的宿舍了。

    这么晚，宿管是不可能给他开门的。

    而且还要登记他的迟归信息。

    陆凡回的是图书馆的临时休息室。

    在那里，有一个隔间。

    苏老师改造成一个临时休息室了。

    但这个休息室，陆凡平日里，也不会经常用。

    除非要出去办事，半夜回来，才有机会用。

    这个地方，安静，黝黑。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打扰。

    也不会有人闻得到他身上的血气，还有他脸上未消的杀气。

    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像老苏一样？

    心静如水？

    能在那里安静地等着他杀完卷毛，一边轻松地聊天，找他的毛病。

    一边在刚刚回学校的路上，还接了一单顺风客。

    赚了三十块钱。

    他是怎么能做到的？

    没有见过他亲自出手杀人的样子。

    但陆凡知道，他除了在出手的那一秒钟外，其它时间里，他就是个普通人，学校的老师。

    为了赚三十块钱，他可以放下老师的脸面去接一个顺风车的单。

    自己离他的这个境界，还差了好远，好远。

    至少，自己的脸皮，厚黑的程度，还差了九成。

    陆凡看这个和自己似近实远的苏老师，就像看一团迷雾一样。

    三个月前，他从天台上偶然救了自己。

    现在想一想，那天的自己，其实并不真的想跳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