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尧来到下水道盖子旁,掏出刚才随手薅的铁棍,对准盖子孔就是用劲撬。
这是小型排水道,盖子的重量仅仅只有25公斤左右。
庆幸这不是隐藏式盖子,不然她得费老大劲。
随着盖口的松动,拖动铁棍缓缓拉开盖口,她侧身蹿进狭小的地洞,再将盖子重新拉上。
这几天都没下雨,排水道水流不大,积水不深,方便了行走。
她拄着铁棍猫着身子,在漆黑的迷宫里寻找银行那条街的通道。
她夜视能力极好,让惯了乞丐,有时半夜去抢剩饭,还能在逃跑的时侯准确的逮着狗跑。
直走、右转、再直走、再右转,水声掺杂着呼吸声在下水道里回响。
将湿漉漉的短发往后撩,抬头就看见了上方细碎的微光。
伍尧蹲着抓了把水里的污秽,分不清是污泥还是屎,毫不迟疑就往脸上扑。
她将铁棍夹在腋下,脚一蹬踏上铁梯往上爬。
汗水夹带着腥臭往鼻子里窜,些许污秽淌进眼睛里,被刺得通红。
越往上,就越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接近盖子后,伍尧判断上方有人的脚步声。
两名包着黑头套的男人端着枪,好整以暇的聊天。
“这次咱抢了多少?得有好几千万吧?”
“害,一小破银行能值几个钱,几百万不错了,老大那边安排了直升机,一会儿咱拿钱就跑,晚上哥几个去乐呵啊。”
“跑得了吗,前头的人说这次来的是警察头子。”
“上一次在边境还从军方眼皮子底下跑了呢,这次算个屁啊。”
“也对,更何况我们还有人质。”
俩孙子站在原地边抽烟边聊,毫不在意四周的动静。
前方的爆炸声掩盖住了伍尧扒开井盖的摩擦声。
这个爆炸来的及时,只见一双手猛地从下方拽住其中一个孙子的脚踝往下拉。
瞬息之间,另一个人反应过来准备掏枪:“什么人!”
下一秒便被爆了头。
那手将地面上的尸L拖进地洞。
而爆炸声此刻也消散而去,下水道盖子被人缓缓揭上。
……
魏珩在武警车里敛容屏气,捏了捏鼻梁。
眼下双方互相掣肘,和警方不一样,对面有极大的可能会再次扫射。
刚才的爆炸对警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友好的提示。
为了保障人质的安全,他们决不能轻易投放爆破装置。
人质只是对方的燃料,总会有耗不动的时侯。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对面耗着警方,说明有恃无恐,看来是有退路。
只不过退路是……?
陈述小跑进车里,向他报告:“已经通知上级加派人手,现在还在路上,大概还有10分钟到达。”
闻言,魏珩冷哼:“永远都是10分钟,他们能20分钟之内来我就烧高香了。”
他能猜到是哪坨耗子屎在坏一锅汤,等这次任务结束,不回敬回去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她呢?”
陈述一懵:“谁?”
魏珩不耐烦道:“新来那个。”
“嗷,我让她在原地别动,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嗯,狙击手时刻准备,勘察员着重勘察水运和空运,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跑。”
“是!”
等陈述通知到位后,跑到伍尧之前躲藏的车旁,看到空无一人的车里身L一紧。
他连忙连接上耳麦呼叫她,但始终无人应答。
陈述白了脸,冷汗浸透全身。
完了,他好像把人弄丢了。
……
下水道里,伍尧缴了他们的枪,并扒了他们身上的作战服套在身上。
死了的那个埋进水里,另一个用袜子堵住嘴,省的他嚎。
待她穿戴整齐,活着的那孙子惊恐万状地咕踊。
她轻蔑地撇了撇嘴:“身上痒就去洗澡。”
蹲下扯开他嘴里的袜子,孙子立马嚎天喊地:“你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伍尧掏掏耳朵,嗤之以鼻:“给你个不死的机会,你们老大在哪?”
孙子朝她脸上吐了口痰。
“我呸!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已去找哈哈哈哈!”
她没把脸上的痰擦掉,毕竟她脸上还有屎。
捡过躺在水里的铁棍,抬手就是爆菊。
他没想到她来这套,铁棍堙没菊花里顿时鬼哭狼嚎:“啊你干什么?!”
她似笑非笑:“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爆率爽不爽?说话!”
她猛地一捅,孙子感觉这棍子快从他屁眼捅进喉咙里了。
“啊!我说我说!在南面最靠后的、有窗户的那个房间!”
等他说完,伍尧停下动作。
他以为她不会再难为他了,气还没松完,直到她下一秒掏出了枪。
他顿时毛骨悚然:“等等!你不是说给个机会?!”
伍尧不以为然:“那是刚才,谁让你不准备的。”
砰——
孙子的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伍尧从下水道里爬出来,掩上盖子,端着枪,在周围游荡。
来人交班时看见她一个人伫立在南面窗口下,大声吆喝:“怎么你一个人,另一个呢?”
她快步跑上前,接过递来的烟塞嘴里,含糊道:“撒尿去了。”
“你嗓子咋回事?”
她面不改色的糊口随纠:“刚呛了屎。”
“……去吃饭吧。”
交接完,她向着小道走进银行大厅。
里面的人不约而通看向她,握着枪的手松了松。
人质大概有9个,四个男人和四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孕妇,还有一个小女孩。
除开人质,大厅里只剩8个拿枪的。
有人招呼她吃饭,她走过去,熏到一片人。
“卧槽,你怎么回事,臭死了!”
她捂着膝盖,疼得不像演的:“在茅坑摔了一跤,脸朝下,还呛了口屎。”
“真尼玛恶心,别吃了!赶紧去洗洗!”
她从一个人身上薅了个打火机点上烟,猛抽两口才还回去。
人嫌弃地擦擦火机,不忘瞪她一眼。
借着洗脸的由头到处乱蹿,惹了一帮人恶心,泰然自若上了二楼。
银行大楼有三层,二楼没几个人,见着她都离得远远的。
三楼有人端着枪把守,不好混进去。
她便洗了脸戴好头套,从一楼端着饭菜重新上了三楼。
有人还打趣她:“一身屎味还想去献殷勤。”
“关你屁事,吃你的饭。”说罢,叼着烟走了。
有人问道:“这人是谁啊,面生得很。”
“就那谁吧,我也不记得了。”
上了三楼,把守的人打量了她几眼,还是放进去了。
办公室不大,掩L不多,刚才游荡时,发现离窗户3米处有一排水管,这可能是唯一的逃生点。
她默不作声收回视线,走近办公椅上的人,愣头愣脑地将饭菜摆在他面前:“老大,送饭来了。”
老大抬眼。
“嗯,放下就走吧。”
伍尧手忙脚乱地拆开筷子,悄然接近他,低声回应道:“老大,前面有消息。”
“说。”
她像是怕被人听到,快步到他身旁,侧身附耳。
“老贼,你的勾魂索命人来啦~”
老大虎躯一震,手瞬时按在腰间的枪上。
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一把小刀横在他脖子前,稍稍一用力,就有血丝从刀尖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