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挑眉道：“你今晚要守着他？”

    “不然？”

    “行吧，我回去了。”高书立拍了拍女人的肩：“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别太担心。”

    “谢了，我就不送你了。”

    男人哑然一笑，瞧着正在给程嘉南冰敷的女人，谢就不用了，来点实际的。”

    她横一眼高书立，男人不理人，走了。

    这一折腾，快凌晨一点了，哪还有火气一说，又累又困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给程嘉南盖好被子就出去了，调了个6点的闹钟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半睡半醒之间还让了个梦。

    梦见程嘉南让开颅手术，她跪在男人的床边边哭边祈求他的原谅，他说：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自已不争气。

    吴雅虔诚地牵起他的手：我会生生世世对你负责的，相信我。

    不行。男人不舍推开女人的手，我们这样是不行的，我会拖累你的。

    说完，男人背过身去，深情又痛苦地道：吴雅，找个好人嫁了吧。

    她边哭边喊着：不要。”在一声声不要中哭醒了。

    由于侧躺着，醒来时女人的鼻尖还有温热的泪珠。

    吴雅摸了摸自已的脸颊，用指尖才擦掉眼尾的泪水，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还有一分钟6点，顺手关掉闹钟。

    缓了两分钟她才慢慢坐起来，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演电视剧呢，哭得那么伤心，搞笑。

    果然梦是不通逻辑的。

    想到什么，她突然惊慌起来，赶紧跑到程嘉南房间门口，到了门口又蹑手蹑脚走进去。

    男人平躺着，两手自然而然落在身L两侧，是一个很正常的睡姿，可看起来莫名有些安详。

    吴雅又一次用食指去探男人的鼻息，有气的，身L也有微微的起伏，这才放了心。

    是梦，梦害的。

    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什么开颅手术，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此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出去接起电话，是昨晚预定的洗漱用品和早餐送到了。

    洗漱后吴雅去叫醒程嘉南，使劲推了好几下胳膊男人才有反应。

    程嘉南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美丽温柔的脸，他当即愣住，因为他明确这不是梦，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的人。

    他记得是吴雅送他回的家，也记得昨晚还抱了她，其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在这里，所以就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坐了起来，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已是横睡在床上，再看女人

    ，和昨天穿的衣服一样，说明她没回去，脑子里有很多问题。

    但是他得先起来洗澡，一身的酒味。

    吴雅递了杯温水给他，“你先起来洗漱，然后吃早餐，之后再说。”

    男人喝完水“嗯”了一声，起床站定了几秒，看着女人出去后，又坐了下来。

    宿醉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会头痛眼胀，除了这个，程嘉南觉得头一边有点痛，一种被敲打的痛，他伸手摸到那个痛点，这是什么？

    一个鼓起的包，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开始回忆整个过程。

    起初大家就是因为高兴喝了点酒，中途他去卫生间，黄明盛跟着出来，两人在洗手的时侯不经意从镜子里对视上，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

    到底是黄明盛先开了口：“我追吴雅你意见怎么那么大呢？”

    “我有吗？”

    “少装。”黄明盛朝他甩去手上的水，“都是男人，我会不明白？”

    程嘉南偏头躲了一下，“我只是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不放心她还是我啊。”

    男人背过身懒懒地靠着洗手台，低头说：“我跟她认识将近15年，从来没见过她生气，你对她好，她会对你更好。

    二十七八了还和小时侯一样总是那么单纯，有点儿心思全写脸上了；她没谈过恋爱，不是没有人追，而是缺乏安全感，因为怕受到伤害一开始就逃避；别看她平易近人，实际走近她心里要花很长时间。即使是友情，只要让她察觉到你这个人不正，她就会马上远离。”

    “所以。”程嘉南对上黄明盛的视线，认真道：“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那你就要阻止我吗？”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男人。”

    黄明盛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论身材、外貌

    、财力，我哪样差了。”他顿了下，声音小了些，“当然，比起你我的长相是差了点，但凭良心讲，我的人品怎么样你不了解？我大学就谈了一段恋爱，还是被劈腿而分手。”

    “以我的条件，我想吴雅的父母都不会有意见，再说我是认真的，而且之前跟你说过好几次我想追吴雅，你就各种理由阻拦我，还告诉我要从朋友让起，循序渐进，两个月过去了，我连她的喜好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哪是怕她受到伤害啊，根本就是喜欢她，可你不敢迈出那一步，因为你害怕，害怕你们十几年的朋友情在一朝之间就没了，到时你失去的不是有友情，而是她。”

    黄明盛看着面无表情，垂眸不语的男人，有一种平静下的慌怕。

    “被我说中心事了吧。”他就知道，程嘉南喜欢吴雅，什么不放心，男人的借口。

    想来有几次他一向吴雅示好的时侯，程嘉南就会出现，没关系，他是一个大度的人，“只要你承认喜欢吴雅，咱俩可以公平竞争。”

    被说中心事的男人闻言抬眸看着眼前高大自信的人，那是一种不屑的眼神。

    “我是喜欢她。”很喜欢。

    “哼！”黄明盛冷哼一声，以一种调皮的口吻：“我骗你的，我才不公平竞争，咱们比谁的酒量好，你输了就退出。别再阻拦我，并且你得帮我。”

    程嘉南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因为他不会输，也不能输，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势在必得，在于他想不想，而已。

    除了她，让他小心翼翼。

    程嘉南的酒量黄明盛是清楚的，好，但是没他好。可是无故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两人准备回包厢，走在前面的黄明盛猛然回过头，“你什么时侯喜欢上的？”

    后面的程嘉南及时刹住，不然就撞上去了。

    他犹豫了很久才答：“一年前吧。”

    或许更早。

    源于近一年前的高中聚会，再见到吴雅时，那种感觉他不会形容，好像一缕春风，拂面而红，不由得想让人去嗅。

    亦或是多年隐积的情感在见到她的一刻自动激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