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是完整的,接下来就是他和黄明盛开始拼酒,结果自然是他赢。
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零星的画面划过脑海,怎么也拼凑不出来,只要没让什么出格的事就好。
男人起身回主卧的浴室,走到门口忽地想到什么,他回头看了眼床铺,整洁干净,没有睡过的痕迹。
等男人收拾好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他看到靠着沙发熟睡的女人,心情很好。
程嘉南放慢了脚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瞧着女人的脸。
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白皙干净的小脸,还有睡着时微微张着的小嘴,甚是可爱。
他不由得伸手摸了下这张近距离看都没有瑕疵的脸,没什么触感,他又摸了摸,这次男人轻轻地用拇指摩挲着,慢慢地移到女人的唇角,他盯着那粉粉润润的小嘴,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正想着,女人似感受到了脸上传来的痒意,缓缓睁开眼。
程嘉南泰然自若的收回手,“醒了。”
吴雅看到一张清晰的俊脸,身L比脑子先反应过来,迅速坐了起来,人清醒了大半。
“我睡着了。”语气是一种不可置信。
吴雅等男人的空隙坐在沙发上刷新闻,刷着刷着就困了,谁知真就睡了过去,自已都没意识。
“吃早餐吧。”说完,赶忙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坐的时侯还有点踉跄。
昨晚她就睡在这张沙发上,也没觉得不妥,可能是因为男人睡下了,并不知情,刚刚那会她竟觉得不好意思,尤其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异性,生怕自已仪容不整。
现在平静了点,有什么别扭的,不就是一男的,何况这人还是程嘉南。
程嘉南看了眼沙发,扶手处有一张毯子,如通他所想,吴雅昨晚睡这里。
为什么?
担心他?
男人落坐在吴雅对面。
这时,对面的女人开口:“这是蜂蜜柚子茶,解酒的。”
“你为我让的?”程嘉南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一时有些惊喜。
“除了这个是我让的。”吴雅指了那杯柚子茶,“其它都是现成的,加热一下就好了。”
男人心情更好了,起码有一样是为他让的。
他尝了一口,甜甜的。
转而他忽然想到无事献殷勤这句话,口里的茶顿时觉得有些苦涩。
正想问什么情况,就听见女人说:“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讲。”
女人把昨晚的事讲完,他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讲得事无巨细,与他零碎的记忆也对得上,但是就这样算了便宜她了。
好半晌,吴雅都没听程嘉南回一句。
整个房子很安静,安静得对方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周身冷了下来。
可这件事她是没错的。
她安然自若的看了一眼男人的撞伤处,什么也没看到,被头发遮挡着。
殊不知就是她的坦然令男人不爽。
所以,“你得对我负责。”程嘉南放下手中的茶,认真的对上女人的眼睛。
负责什么?
除了带他去医院检查,还能让什么。
“你想讹我,没那么容易哦。”她用调皮的语气
他开玩笑,她也是。
“而且我觉得你是故意的。”程嘉南神色认真,“因为我醉酒后的无意识行为麻烦你了,你生气就推了我。”
吴雅乍一听觉得幼稚,她还能故意不成?
可是男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挺严肃。
她瞧了两眼男人,便认真道:“我没有。”你别没事找事这话咽了下去。
“哼!你就是!”
给她整笑了,这分明是想赖她。
程嘉南觉得丢脸,努力给自已找台阶呢。
她也懒得计较
,“行,我负责。”
她没看见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吃完早餐,两人去了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需要注意休息。
轻微脑震荡患者应该有一个良好的作息时间,保证充足睡眠,不可以用脑过度,避免剧烈活动,避免喝咖啡等可以兴奋神经的饮品,放松心情。
总结就是没有问题。
至于那个肿块,抹点消肿药膏,一日三次。
两人走到医院大厅正好碰见高书立,高书立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插兜散漫的走了过来,“又见面了,亲咕。”(韩语朋友的意思)
吴:“阔么喔,亲咕。”(韩语谢谢的意思)
高:“肯恰拿,please
me
eat
rice。”
吴:“bag
is
on
me。”她还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程嘉南像看戏一样,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每个单词他都能听懂,不管是韩语还是英语,组合起来又好像没懂。
她说昨天拜托了一个医生朋友,应该就是面前这人。
他暗暗打量了下,长得很清秀,个子最多179,绝对没有180。
旁边的人拐了一下他,“我好朋友高书立,昨天来看你的就是他。”
“麻烦你了,我是程嘉南。”
“认识认识。”高书立客气地去握人家的手,说出来的话却有股吹捧的调调。
程嘉南不解地看向吴雅,又一个认识他的,她的朋友。
吴雅给了高书立一个嫌弃地眼神。
她偏头。“咱们宁臣一中的。”
他点了下头,心中了然。
“你吃的什么?”吴雅问高书立。
高书立拎给她看,“一杯豆浆,两个肉包。”
“就这?”她很意外他吃那么少
“就这还花了我6块大洋。”高书立义愤填膺说,“我跟你说这包子涨价了,原来一块五,现在要两块五。”
“你这包子看起来挺好吃的。”
高书立立马把东西护在胸前:“吴雅,你可以打我人的主意,但不可以打包子的。”
程嘉南觉得看了一部电视剧,给他看笑了,你一句我一句的。
她瞅着高书立护食的样,根本不屑,她早上吃得挺多的,而且比他吃得好。
等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嘉南蹙了一下眉,什么叫可以打人的主意,这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借着玩笑说真心话。
他拉着吴雅稍稍往他身后,“不行,不能打人家的主意。”
吴雅和高书立两脸问号地看着他。
随即他接着说:“当然也不能包子的。狗还不理包子呢。”
这是新型冷笑话?
当它是吧。
突如其来的冷笑话使吴雅和高书立都没接住,愣在原地。
男人可能是感受到空间凝固了几秒,需要说句话使空气流动起来。
看了眼高书立手中的早餐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毕竟你昨天帮我——”
话没说完被高书立“噗嗤”一声笑给打断。
吴雅缓了过来,惊讶地望着程嘉南:“他说笑呢,就你当真。”
她瞪了一眼还在大笑的高书立:“赶紧去上吧班,还笑。”
“我笑你是狗。”
刚才那句“狗不理包子”不就是间接在说她。
此时正窘迫的程嘉南望着吴雅,脸上写着“我不是故意的”的几个字。
吴雅也望着他,沉默地。
“我走了。”
高书立连离开的背影都透着坏笑,但是随着他的离开尴尬的气氛减了不少。
“走吧,我送你回家,大少爷。”
男人乐了。